我的翅膀...

在當媽媽之前…我有著一雙自在飛翔的翅膀。

 

我飛呀飛…飛過高山、飛過海洋;

我飛呀飛…初生之犢、滿懷理想…

我貌似柔弱，但年少輕狂時…其實很好強…

 

“我要很年輕就賺進第一個一百萬…”

很幸運的…97那年上萬點的股市沒有讓我失望，

我一直都留著當年的薪資單…

我也一直在收集某些上市櫃公司的"公開說明書"…因為裡面…有我的簽名蓋章。

 

還有、還有啊…年輕時想做的事、想去的地方，

可能數也數不完。

 

然而，當我有一天當了媽媽，卻不自主地…瞬間…收起愛飛的翅膀，

專心扮演為人妻、為人母的形象。

 

我很善於隱藏，

不露任何破綻，

只在特定時刻…才獨自緬懷翅膀的光芒。

 

當孩子睡了…我伸出來摸一摸;

當孩子上學…我伸出來看一看…

我希望…”沒有翅膀的媽媽”…可以充分營造安全感。

 

直到…有一年，我忍不住想飛的慾望，

拎著皮箱…一個人飛去香港。

 

但是…同樣的旺角、尖沙咀和銅鑼灣，

逛起來的感覺…怎麼和以前單身時完全不一樣?

 

以前我愛買衣服、鞋子和包包，

現在我只想買童書、玩具和童裝…

怎麼會這樣?

 

喔!...我人飛開了…心卻一直留在孩子身上…

好吃的東西，我會想…”下次也帶他們來嚐一嚐”，

好看的風景，我會想…”下次再帶他們來看一看”…

 

走在繁華的彌敦道上，

我想的竟是…”他們有沒有賴床?”

“他們有沒有乖乖吃飯?”……

 

從來不曾感覺3天的旅行…怎會這麼漫長!

而…拋下孩子…自己去消遙…這是多麼的荒唐!

 

當我歸心似箭地回到樟宜機場，

遠遠就看到二個小小身影的引頸企盼。

 

孩子們久別重逢似的…緊緊勾住我的脖子不放，

哥哥還在耳邊對我說:”媽媽我們好想你!你這麼美、這麼好、又這麼善良…”

(哈哈…怎麼這麼小，就這麼會灌迷湯?)

 

唉…小朋友這麼可愛，像鼓動著透明翅膀的小天使一樣，

每天都圍著我團團轉…

雖然我尚未喪失飛的能力…但我怎麼忍心…再獨自飛翔?

(雖然有時候…真的覺得他們很煩!)

 

而孩子們…你們打算在媽媽羽翼下多久呢?

18年? 16年? 抑或更短?

你們真是我…最沉重…卻也最甜蜜的負擔。

 

 

註:見到高空飛翔的老鷹有感而發…寫給我深愛的二個兒子